【AU】两个灵魂的共鸣(上)建筑师Ivan/酒店服务员Luka

Summary:产生共鸣的二人互相治愈,他们同样放弃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Notes:建筑师Rakitic/酒店服务员Modric。

是糖,前半略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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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版正文————

两个灵魂的共鸣(上)

The resonate between two souls(上)

Rakitic曾以为,足球运动员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最长久的一份职业。


他生于瑞士,长于瑞士,脱离了巴尔干的战火纷飞,也许他也会效忠于瑞士国家队,在职业上步父亲和哥哥的后尘——成为一名中场或是后卫。


Luka Rakitic和往常一样疲惫不堪的回家,即便他如此强壮,但建筑工地的忙碌也对他造成不小的负担。Kata Rakitic给丈夫倒上一杯热水,向老Rakitic索要着在建筑工地上一天可以挣得的10法郎,夫妻齐齐看向窗外嬉戏着的孩子。尚年幼的Rakitic在屋外练习着颠球,灵活的膝盖和脚背让那沾满尘土的皮球一下下弹起,柔软的短金发被汗水和微风吹平,他瞪着大眼睛看着皮球灵活的线路,在草坪上玩乐。温和的轮廓和夕阳盖在他身上,白皙柔软,就像任何一个天真可爱的瑞士孩子——球被颠飞了!Rakitic和往常一样,步伐轻快的追了过去。可他脚下一滑,在奔跑中猛趴在了草坪之上,短袖上盖满了破碎的草丝,泥土的气息沾上了全身。


Ivan趴在地上不知所措,他可能要被妈妈骂了……哥哥Dejan从速从快的前来扶起他唯一的弟弟,检查他身上有无擦伤,目光却停留在Ivan穿着的运动鞋上。


那是一双只能用破旧来形容的运动鞋,鞋底又薄又缺乏纹路,在常年的磨损中变成了一块光巴巴的底,这和父亲比赛穿过的完全不一样。鞋面在长久的磨损下掉下色块,它还有些大了——这是Dejan穿过的旧运动鞋。Dejan跑回了屋子里,看着正在分配着家庭资金的父母,他鼓足勇气,说话带着颤抖的声音:“Ivan在草坪上摔倒了,我觉得是因为他没有一双像样的球鞋!”他又跑了出去,拉着小他5岁的Ivan弟弟练习无需跑动的传球。


“Dejan长大了。”老Rakitic弯腰拉伸着小腿紧绷的肌肉,Kata从桌底拿出小盒子,一次又一次数着那些纸币。


“嗯,对他们的未来没什么可担心的,兄弟之间看来会好好关照。”


“我的意思是……我们该给Ivan买一双新球鞋。”


“你知道他会长大,尺码还会更新,我们不能每隔一段时间就承担这样的费用,还要有养家的钱——”


“他摔倒了,Kata!”老Rakitic手扶上额头,他是一个足球运动员,而他的孩子连一双像样的球鞋都没有……Ivan也想要踢球,也有踢球的天赋,甚至说过想选择踢球而不是上学——他怎么能因为破旧的鞋子在草坪上摔伤摔倒,也因为父亲无能提供更好的生活,因为一家人对战争的逃避?他带着一家人来到莫林,是为了让孩子有未来可言,“你还记得为什么我们离开南斯拉夫吗?”


莫林下起了如丝的小雨,野草也被蒙上了一层雾气,Dejan拉着Ivan的袖子,准备回家。


“知道!”Kata顿了顿,她似乎有了自己的决定,“为了安全,为了Ivan和Dejan能平安的成长下去。”


“为了让他们有安全的生活,我们甚至可以离开家乡;一双球鞋算不了什么,我亲爱的Kata。”


“代价是我们两人要少吃些晚饭。”她数钱的动作灵巧,手法奇特,老Rakitic总为有一个这样的管家妻子而自豪——晚饭又算什么,为了自己的至爱之人,他甚至可以不吃饭。


“我会为Ivan和Dejan付出一切代价,我可以为他们放弃任何东西,几顿饭算不了什么。”


Dejan站在门口听着屋里的一切。他攥住Ivan的手,看着小弟弟抱着皮球,眼睛里像是有银河一样闪闪发光,充满了对生活的热情。


Ivan,我们的父母会为我们的平安付出一切代价,会为了我们放弃任何东西。”


Ivan瞪着大眼睛,他知道自己正在听取来自兄长的重要道理。


“所以我们也要回报爸爸妈妈吗,哥哥?”


“是的,因为他们能为我们放弃一切。”


幼小的Ivan Rakitic心中有些事情扎根而下,像盘根错节的树根一样在他心中生长了整整十几年。


Ivan确实做到了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他将建筑设计专业和踢球一把抓,在巴塞尔俱乐部的征程顺利,他是瑞超曾经的最佳新秀,是前卫线上的多面手。可2007年是充满变数的一年。连环爆炸的案件发生,末日之钟向前拨动,基里尔风暴侵袭,塞尔维亚和波黑战争屠杀的判决一锤定音——Rakitic在这一年同样经受着放弃和获取,尝试接受着失败和挫折。


一天晚上,他听着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如果不加入瑞士国家队,你就活不久了。”


“你的父亲就是个废人,势利的狗东西。”


“不加入克罗地亚队的你有什么良心?”


“快退出足坛!”


……


老Rakitic拔掉了固定电话线,他一生的挚爱Ivan为了这些不知名的狗娘养的东西持续备受折磨,趴在被子里裹着头顶,用逃避来对待一切——他只是一个19岁的普通男孩而已,他不该承受这些和政治舆论有关的烂事儿。老Rakitic愧疚于他愚蠢的所作所为——他想争取一个瑞士国籍。理由很简单,他在瑞士生活多年并且老老实实纳税,他想成一个公民,他想让自己的小生产车间减税,儿子也在国家队踢球。小镇有很多搬迁而来的克罗地亚人,他们同样风尘仆仆,同样有放弃故乡的想法——他们都拿到了瑞士国籍。


故乡的战火虽已停息许久,但没有多少人还想踏上心灵中那片满是焦土的荒芜之地。战乱给太多人留下了不好的回忆。炮火纷飞,硝烟夹杂人们绝望的叫喊,生灵涂炭。


小小的Luka Modric用几张床围成挡板,在母亲Radojka的怀抱里低下了头。轰鸣和爆炸声聒噪地覆上耳朵,难民营酒店前的停车场早已面目全非。硝烟把天空染成淡青,焦黑和绝望一次又一次覆盖上了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们。孩子惊吓的哭声惨叫声此起彼伏,Radojka和其他难民不同,她只是看向天空,看着手榴弹一次次从头顶掠过。


她看着死亡和无尽的破坏,却让Luka低下头去,让童年的他尽量少接触这一切……这一切是死亡,是绝望,是世间最不美好的一切。Radojka看够了斑驳的地面——塞尔维亚的军队处死她的父亲,又让她全家饱受地雷的折磨。


Luka Modric听到好友的哭叫,听到全世界由内而外的哀叹,听到扎达尔镇哭泣的声音。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足球,那球破破烂烂,甚至掉了一点外皮。那是他在镇上的垃圾堆旁捡回的,唯一一个孩子的玩具。他颠球,传控,就像所有健康成长的儿童那样在夕阳下奔跑;他被拒,被嘲讽,但他明白身高和体型不会决定一个人在足球生涯的一切,所以他在废墟中起舞——


是的,Modric有一个足球梦,Rakitic也有。


Kata捏着那个和十几年前无异的钱包,走到了常来的那家奶酪店前。


她的身影满是岁月感。钱包没有更换,一切透露着陈旧和曾经艰苦的生活,生活的缩影之下是战争留下的痕迹。Rakitic远远地看着她经历时代更迭,和平和战火陶冶出一个饱经风霜的她。在Rakitic思绪涌上眼眶之时,Kata不知所措的后退着——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几个身穿红白格子球衣的人从奶酪店里走出……他们在对母亲说些什么。


“你的儿子……克罗地亚队……”


Rakitic攥紧的拳头一次次放松下来又攥紧,他听到的东西断断续续,声音琐碎,但他明白那些人在说些什么。他多么热爱克罗地亚队啊,他甚至不想脱下那件克罗地亚球衣,他就该跟着Bilic进行国家队的征程,他是一个克罗地亚人,纯正的克罗地亚人。


他冲向了母亲——不管明天的花边小报会说巴塞尔球员Rakitic做出了怎样的暴力事件都没有关系,一天的怒火和无助在血痕遍布的手掌上迸发。那是他的母亲,那是Kata Rakitic,是他的底线之一。他揪起那人的领子,狠狠的向自己拽来。他说服自己不要动手,红了的眼眶在夕阳下闪烁,金发折射的光飘洒上了大地和他身后的母亲。


“你他妈——记住!那是我的母亲。”


他将人狠狠的向后推去,看那足球流氓跌坐在墙边,他想走的头也不回,一刀斩断这样如乱麻的生活,对母亲的骚扰已经不是一次了。他该如何如何去为国家而踢比赛,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父亲的瑞士公民申请被无情也无端的拒绝,母亲因自己又被无数次骚扰。他想成为天上的云彩为亲人遮风挡雨,想快乐的生活,但现实无数次向他说明事实——Rakitic,你只是活在梦里


他需要放弃些什么。


“弟,你知道你是在作何选择吗?”


“你拒绝加入国家队就是拒绝了自己的职业生涯,Ivan——”


Dejan拉着Ivan的袖口,就像拉着十几年前的小弟弟那样。


“Dejan……我们的父母会为我们的平安付出一切代价,会为了我们放弃任何东西。”


他们如出一辙,跨越了十几年的隔阂。Dejan一时语塞,他只是低下头去,看着草坪在细雨里伏倒。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报里尽是绯闻和谣言,传播有关Rakitic的一切侮辱和小道消息。


“Ivan,你曾经说过,你想把自己的一生献给足球。”


“看1998年的世界杯不要说话,我们可以一会儿在讨论,现在先看比赛。”


“在教育和足球中你可以自己选择一个,Ivan。”


“我知道的……其实加入瑞士队也很好,但爸爸还是希望你加入克罗地亚队——”


“我们的父母会为我们的平安付出一切代价,会为了我们放弃任何东西。”


脑子里嘈杂的声音折磨着Rakitic的心。他头痛万分,在冷汗和闹钟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中从床上爬起。


他无法定义那是噩梦还是美梦,但他该去上班了,Rakitic思索着。赫尔佐格和德梅隆事务所闪着他对未来的希冀,他对生活的一个新定义,是他对巴塞尔足球生涯的最后怀念。


Modric拉着托运来的行李箱,里面有他最宝贵的一个足球——那是在官网购置的2018世界杯用球。他将要在一个漂亮的高星级酒店工作,多难得的机会!他会是一个服务人员,辅助顾客解决问题,还可以在草场上忙里偷闲。据说这是瑞士一个非常有名,获得了普利兹克奖的事务所设计的酒店。他看着建筑上大面积的曲面熠熠生辉,圆形建筑中间拉开穹顶,内里是漂亮的花园,拱形的景观比比皆是,连外行Modric也可以感知到这样线条的美和投入的巨大资金——


但它看起来和露天的足球场地如出一辙


————————TBC———————

很长的注释:

1.拉基蒂奇在采访中说过父母节约晚饭钱来给他钱买球鞋。

2.出生之前他们就为了逃避战乱来到的莫林,莫林小镇上很多克罗地亚逃难来的。

3.拉基蒂奇19岁时候因为拒绝加入瑞士队,加入了克罗地亚队收到无数死亡威胁,本文设定是他没选择之前就被两方球迷威胁。

4.对文中【势利的狗东西】用词解释:拉基蒂奇的父亲申请过瑞士国籍,为了给车间减税被拒,这件事情传给了媒体。

5.文中莫德里奇避难处的战争描写出自莫德里奇在扎达尔早期的教练之巴西奇曾说道,“那些年,成千上万的手榴弹从旁边的山坡上扔下来,落到训练场上,我们总是奔逃到避难所。足球只是我们逃避现实的方式。”

6.对于拉基蒂奇父亲的话的记录如1998年世界杯看时候不准说话等,出自拉基蒂奇的亲笔信。

7.拉基蒂奇曾经学过建筑设计,而且也在赫尔佐格和德梅隆事务所工作过,赫尔佐格和德梅隆事务所设计了鸟巢。

8.普利兹克奖:建筑界的诺贝尔奖之称,最高的。

———————注释终于完了——————

这其实是个点梗,圈一下说想看的小伙伴 @aki今天摸🐟了吗  @BVB的小蜜蜂  @Believeinbluered 这真的是个治愈向甜文。两个灵魂的共鸣(中)已更。

By Ælfrǣd 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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